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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程斯越微微抿唇,語氣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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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美艷喝完了一杯水,心情也慢慢平覆下來,她在從醫院開車過來路上心情亂的很,心裏掙紮撕扯著,可是現在終於把這句話說出口,她覺得心裏好像一下子輕松了好多。

“你真的下定決心要離開他了嗎?”謝佳音問道。

勾美艷本來還不是那麽的確定,可是現在看到謝佳音以後,她忽然就下定了決心:“嗯。我要離開他。”

她自嘲的笑笑:“因為再繼續這麽下去,我可能就再也下不了這個決心了。”

謝佳音嗯了一聲:“我知道。”

賀淩這樣的完美情人,處處周到,事事體貼,的確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依賴。

你的心一旦習慣依賴一個人,就再也沒有辦法輕易剝離了。

勾美艷輕聲說道:“賀淩對我很好,我想要什麽,他都會滿足我,哪怕我沒有想到的,他也都能替我想到。”

“佳音,我能夠感覺到,我現在越來越依賴他,越來越離不開他,同時我開始在意陳瑾的存在,開始在意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而我永遠要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就好像我真的是一個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我以前以為我可以不在意的,我也真的不在意,可是最近我卻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

謝佳音早就知道,勾美艷已經不是高中時那個會被人堵在廁所欺負時只會求饒求救的少女。

可是她的內心也遠沒有強大到能做到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的程度。

她只是用看似強大和具有攻擊性的外表以及對一切都無所謂不在意的態度來層層包裹住她脆弱的內心,就如同勾美艷最開始會勸她,讓她不要對江衍動心,可是陷下去的那個人卻是她自己一樣。

勾美艷在勸她的時候,其實也是在勸自己。

謝佳音常常能夠察覺到勾美艷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脆弱。

她對賀淩動心,也應該遠比她自己察覺到的要早。

勾美艷微微紅著眼睛,看著她說:“佳音,你知道嗎?我有的時候真的很羨慕你,你的內心一定很強大,所以才不會被輕易的動搖。”

謝佳音輕輕笑了笑:“你覺得我內心強大,大概只是因為我善於接受自己,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也是因為你沒有看到我不強大的一面。每個人的天性還有後天的境遇不同,都會造就出不同的人,所以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她看著勾美艷,認真的說道:“美艷,你不用羨慕我,也不用像我,就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哪怕你真實的內心脆弱、猶豫、不堅定,但這都是你,如果你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只是一昧的逃避,那麽你永遠也無法真正變得強大,也無法獲得真正的自由。”

就像她也會接受自己喜歡過江衍。

接受自己人格上的缺陷。

接受自己的平庸和隨波逐流。

接受自己永遠都無法割舍掉親情,接受自己直到現在依舊還有對親情的渴盼。

所以才會被許朝和許朝媽媽對她的好輕易打動。

她這二十五年來,沒有人可以教她要怎麽往前走,原本應該承擔這部分責任的父母,一個從未在她的人生中出現,一個連自己的人生路都走的十分坎坷。

絕大多數的時刻,都是她獨自一個人摸著石頭趟過一條又一條平靜或喘急的河流,摸的石頭多了,她也就學會了要怎麽走自己的路。

勾美艷怔怔地看著謝佳音,忽然想起十六歲那年,同樣也是十六歲的謝佳音蹲在她面前,告訴她,只有她自己能救自己。

她有些迷茫又有些隱隱的害怕。

她已經習慣偽裝和逃避了,她憎惡著十六歲那個懦弱的自己,所以把她深深地埋藏了起來。

可如謝佳音所說,她要去接受那個懦弱敏感的自己才能夠真正的做自己。

勾美艷有些膽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謝佳音笑了,語氣輕松:“這本來也不是什麽立刻就能做到的事,你可以慢慢來,人生好長呢,什麽事都可以慢慢來,不用那麽著急的。”

氣氛頓時又輕松起來。

勾美艷都忍不住笑了,心裏忽然安定了許多。

然後眼眶又忽然酸酸的,心裏暖融融的。

她好幸運,謝佳音總能在她最仿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佳音。”她撅著嘴,撒嬌似的向謝佳音張開手臂:“抱抱。”

謝佳音忍不住笑了笑,然後起身讓她抱住。

勾美艷抱住她的腰,把臉貼在她的肚子上,輕聲說:“謝謝你啊佳音。”

謝佳音摸摸她的頭,笑著說:“嗯,不客氣。”

勾美艷又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然後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抱著謝佳音閉了閉眼睛,心裏忽然覺得異常安心。

不管她最後會失去什麽。

至少謝佳音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她心情變好了,都有心情開玩笑了:“你這裏還缺不缺人啊?我怕我跟賀淩分手以後,找不到工作會餓死自己。”

謝佳音問:“你有房有車還有店,餓不死你。”

勾美艷也笑起來:“我還有好多包,我想好了,我要把那些包都賣了,都換成錢。”她突然擡起頭來,看著謝佳音認真的說:“佳音,我把錢給你,你幫我存起來吧。”

謝佳音低頭看她,好笑的問:“你說認真的嗎?”

勾美艷認真的點點頭:“錢在我手裏我是攢不住的,我要跟你一樣,開始給自己攢養老的錢,錢才是最靠得住的。我想好了,反正我們都不結婚,以後等老了,我們就搬到一起住,互相照顧,你覺得呢?”

謝佳音微微笑了笑,說:“等你四十歲還沒有結婚再來跟我說這件事吧。”

勾美艷說:“那你先答應我幫我存錢。”

謝佳音說:“你就不怕我卷款潛逃?”

勾美艷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眨巴眨巴:“被你騙我心甘情願。”

她頂著這麽一張美艷逼人的臉,說著這麽天真無邪的話,看在謝佳音眼裏,真是迷人又可愛。

謝佳音不相信賀淩沒有對勾美艷動真心。

但這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她不會在勾美艷沒有明確表示需要她幫助的時候擅自插手。

她笑了笑,說:“好,你把錢給我,我幫你存起來,你需要的時候隨時找我要。”

勾美艷開心了。

一時間把傷心和痛苦都給拋到了腦後。

她抱著謝佳音的腰舍不得放手,軟聲道:“佳音,你什麽時候改變性取向,一定要第一個通知我。”

她十六歲就愛慕的人,到二十五歲也沒有讓她失望。

勾美艷正對著謝佳音粘粘乎乎撒嬌的時候,賀周進來了。

他看見勾美艷的第一反應先是下意識的不喜,但緊接著就想起了謝佳音的話,雖然心裏有點別扭……特別是看到她對謝佳音那麽膩膩歪歪的時候,但是臉上倒沒有表現出來。

他手裏拎著兩杯奶茶,本來一杯是給他自己買的,但是勾美艷在,只能不情願的把兩杯奶茶都放到了桌上。

“給你買的奶茶。”

勾美艷看了看賀周,又看了看謝佳音,有點詫異。

賀周討厭她她是知道的,沒想到他居然跟謝佳音的關系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是因為陳淵的原因嗎?

勾美艷正詫異著。

賀周放下了奶茶卻沒走,杵了一會兒突然生硬的開口說道:“我以前對你挺沒禮貌的,對不起啊。”

勾美艷頓時楞了楞,下意識問道:“你在跟我說嗎?”

賀周繃著一張俊臉,嗯了一聲,他渾身不自在,對謝佳音說了句“我去打球了”就立刻走了。

勾美艷還楞著:

“這是怎麽回事?賀周剛才是不是跟我道歉了?他是不是發神經了?”

謝佳音走過去把兩杯奶茶拿過來,遞給勾美艷一杯:“人家跟你道歉,你說他發神經。”

勾美艷端著奶茶:“這奶茶裏他不會下毒了吧?”

謝佳音忍俊不禁:“這是他買給自己喝的,看到你在,就給你了,來不及下毒。”

勾美艷還是難以接受一向對她橫眉冷眼的賀周突然主動跟她道歉:“這也太奇怪了……你跟他關系很好嗎?他怎麽還專門給你帶奶茶? ”

謝佳音喝了口奶茶,然後用一種十分平淡的語氣說:“他喜歡我。”

勾美艷剛喝了口奶茶,差點全噴了出來。

好不容易咽下去:“什麽?你說賀周?賀周喜歡你?”

謝佳音說:“別告訴賀淩。”

勾美艷還在震驚:“天吶……他是不是不知道你是江衍的前女友?”

謝佳音說:“知道。”

勾美艷持續震驚:“……那他怎麽想的?江衍對他來說那不跟親哥沒什麽兩樣嗎?他現在在追你?”

謝佳音說:“沒有,只是表白了。”

勾美艷突然興奮起來:“要是讓賀淩和江衍知道會怎麽樣?”

謝佳音淡淡地:“你別起這種危險的念頭。”

勾美艷眨巴眨巴眼,突然說:“你把賀周睡了吧。”

謝佳音嗆了一下,一臉怪異的看著勾美艷:“你怎麽想的?”

勾美艷說:“沒讓你跟他談戀愛,就睡一下。我跟你說,賀淩說賀周從來沒談過戀愛,又幹凈又帥的男大學生,不睡一下多虧啊。”

謝佳音冷靜地說:“我就算要睡男大學生,也不會跟南遠大學的男大學生睡,我還想靠這份工作養老。”

勾美艷頓時有點失望,又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那個同進大學的男大學生呢?打籃球,一米九的那個,你後來還見過他嗎?”

謝佳音想了想,說:“太野了,我不喜歡。”

有一種一旦發生關系,最後的發展會不受她控制的感覺。

她討厭失控。

勾美艷說:“總覺得你這個職業不發生點桃色緋聞,都算對不起這個職業。”

謝佳音義正嚴辭:“我是有職業道德的。”

職業道德是假。

怕丟工作才是真。

她是真想靠著這份工作養老的。

勾美艷好不可惜:“偷偷的又不會有人知道,多刺激啊。你要是怕被發現,就找個乖一點的嘛,那種小奶狗,床下叫姐姐,床上叫老婆——啊!我想到了,就是上次打球跟賀周一個宿舍的那個,叫什麽來著?嚴謹謹?不就是標準小奶狗嗎?他還有腹肌。”

此時嚴謹謹剛走到值班室門口,就聽到裏面有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說什麽床下叫姐姐床上叫老婆。

嚴謹謹心口頓時一跳,腳步都停了下來。

是誰在跟謝佳音聊天?聽聲音也不像小江老師。

謝佳音和朋友聊天私底下聊天尺度那麽大的嗎?

緊接著他就聽到後面的話,什麽跟賀周一個宿舍的那個,又聽到了“嚴謹謹”三個字,他瞬間把耳朵豎了起來,然後就聽到那個女人說他是什麽標準小奶狗,又有腹肌。

說的他一陣臉紅心跳。

謝佳音會怎麽說?

嚴謹謹心跳的很快,呼吸都屏住了。

只聽到謝佳音溫柔的聲音響起。

“他還是個小孩,你別亂說。”

頓時一道晴天霹靂劈了下來。

嚴謹謹心都涼了。

小孩?!

謝佳音居然覺得自己是個小孩?

嚴謹謹這會兒不是害羞的臉紅了,是氣的臉紅。

他哪裏像小孩了?有八塊腹肌的小孩嗎?!

他也不想找謝佳音了,氣呼呼的跑上樓去了。

·

勾美艷和謝佳音聊了那麽久,走的時候心情輕松了很多,也隱隱知道自己要怎麽做了。

她也沒有告訴謝佳音江衍吐血暈倒又住院了的事,不想讓謝佳音平添煩惱。

·

謝佳音晚上照常查寢。

賀周給她簽到卡的時候還找她要表揚。

“我今天下午表現的好不好?”

謝佳音知道他是在說他主動給勾美艷道歉的事。

說實話,她也挺驚訝的,也有點對賀周刮目相看。

於是點點頭說道:“嗯,孺子可教。”

賀周不滿:“就這?都不表揚一下我?”

謝佳音笑了一下:“好,表揚你,做的真棒。”

賀周得寸進尺:“那有什麽獎勵嗎?”

謝佳音剛要說話,嚴謹謹突然從門裏出來,肩膀撞了一下門口的賀周,小鹿眼還氣呼呼地盯了謝佳音一眼,然後進了隔壁宿舍。

謝佳音總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然後疑惑的看著賀周:“他怎麽了?”

賀周不想她把註意力放到嚴謹謹身上,說了句不知道,就把話題拉了回來:“你還沒說要給我什麽獎勵呢。”

謝佳音眨了眨眼,無情的說:“我為什麽要給你獎勵?這跟我又沒什麽關系,簽到卡給我。”

賀周拿著簽到卡,委屈的看著她:“姐姐,你怎麽那麽冷漠。”

謝佳音微笑著從他手裏拿走簽到卡:“早點看清我的真面目,趁早去喜歡別人吧。”

賀周被她氣得咬牙:“想都別想!”

謝佳音拿著簽到卡,頭也不回的走向了下一間宿舍。

謝佳音來到四樓,在查到程斯越宿舍的時候,謝佳音對舍長說:“能幫我把程斯越同學叫出來一下嗎?我有話跟他說。”

舍長立刻進去叫程斯越出來了。

程斯越很快就出來了。

他看見站在走廊上的謝佳音,漆黑的眼睛微微發亮,抿了抿唇,走到走廊上來:“我剛才在洗衣服……你找我?”

聽室友說她找他,他一下有些慌,手都忘了擦,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程斯越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的,濕潤烏黑的發梢輕點在額頭,帶著一股清新潮氣的帥氣撲面而來,在他身上倒是挺罕見的。

謝佳音被晃了一下眼,不禁多看了兩眼,然後才有點擔心的看了一眼他還沒有拆線的手臂:“你自己洗衣服?你的手還好吧?”

程斯越耳尖忽然泛起紅:“有洗衣機……”

他只是把換下來的內褲搓了。

謝佳音說:“還是要多註意。”

程斯越嗯了一聲。

謝佳音忽地笑了一下:“我是聽周律師說安若昀已經被刑事拘留了,所以特地來跟你說一聲恭喜。本來想在微信上說的,想一想,還是想當面跟你說。”

程斯越怔了一怔,漆黑的眼底漾起異樣的情緒:“謝謝。”

謝佳音笑了笑:“好了,你進去吧。”

程斯越沒動。

謝佳音問:“怎麽了?你有事嗎?”

程斯越默了一默,罕見的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唇,然後說道:“那天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道歉。對不起。”

謝佳音楞了下,然後用手指輕點了一下嘴唇:“為這個嗎?”

程斯越怔住,目光順著她手指的動作落在她唇上,腦子裏嗡了一聲,腦海裏幾乎一瞬間湧出那天晚上的記憶,那個迷亂又熱切的吻——

他心跳驟然變快了,耳根也紅了個徹底,眼神閃爍著移開視線,喉結不自覺地攢動了一下,僵硬的把臉轉向一邊,卻不知道自己正好向謝佳音展示出了他紅的像是要滴血的耳朵。

他垂下視線,盯著地板:“還有,我不該把你拉進那麽危險的境地裏。對不起。”

謝佳音看到程斯越通紅的耳朵,本來是想開個玩笑讓氣氛輕松一點,但是看到程斯越羞恥的耳朵都紅透了,反倒是收起了開玩笑的心。

她說道:“我反而很開心。”

程斯越又有些驚詫的擡起眼來。

謝佳音彎了彎眼睛:“在那種情況下你會向我求救,證明我是你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挺開心的。”

程斯越怔怔的望著她,烏黑稠密的睫毛下漆黑的眼底壓抑著濃郁湧動的情緒。

“謝謝……”

他好像沒有別的話可以說,永遠只能對她說謝謝。

哪怕他內心壓抑著無數深濃的情緒,卻一個字都無法說出口。

謝佳音微微歪了歪頭,眼睛裏帶著笑意,眼波如粼:“不用謝我,等你以後畢業了,賺了很多錢,不要把我忘了,記得拎禮物回來看我。”

程斯越微微抿唇,語氣鄭重的仿佛是在宣誓:“一定。”

迄今為止,他被她看見的,全都是各種困窘難堪的樣子。

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有那麽一天,能夠體面的站在她面前,不用再束手束腳,被她看見所有窘迫的樣子。

他多想這一天能夠早一點到來。

謝佳音笑了笑,忽然伸出手,彈出一根小拇指:“來,拉鉤。”

程斯越的性格太悶了,就算到了社會上,只怕也要因為這個性格吃虧。

程斯越猶豫著,像她一樣伸出小拇指,然後僵硬的向前。

謝佳音主動把手伸過來,用小拇指勾住了他的小拇指:“那就約好了,程斯越同學。”

程斯越怔怔地看著他們勾在一起的手指,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又擡眼望她。

她每次叫他的名字,他的心臟都忍不住隨之悸動。

可是面上仍是波瀾不興。

“嗯。”

約好了。

他一定會出人頭地,衣錦還校,體體面面的站在她面前。

謝佳音說道:“好啦,進去吧,早點睡。”

程斯越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回了宿舍。

謝佳音也繼續查寢了。

·

程斯越回到宿舍。

宿舍的舍友雖然都很好奇謝佳音找程斯越幹什麽。

但是他們跟程斯越的關系都很一般,平時如非必要都不怎麽說話,這會兒也沒人問。

程斯越回到陽臺,把褲子洗完晾起來,就回到了床上。

他靠著墻坐著,拿起枕邊的一本書,熟練的翻開被隔開的某一頁,一張被整整齊齊的疊成正方形被壓扁了的包裝紙從裏面掉落出來。

程斯越把它拿在手裏,然後慢慢地沿著折痕展開,居然是一張漢堡包裝紙。

那天在宴會上,謝佳音偷偷給他帶來一個漢堡,吃完以後他把漢堡包裝紙團成一團握在了手裏,本來是要帶出去丟的,可是在垃圾桶邊上站了好久,最後卻把它裝進了身上的口袋裏。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

大概是因為那是他吃過最讓他感到幸福的食物。

他想把這份虛幻幸福留在自己身邊更久一點。

程斯越把這張漢堡包裝紙展開貼在書上,看了很久,直到宿舍熄燈了,他才把它又沿著折痕仔細的折好,夾回書裏,然後躺下來,手輕輕放在書皮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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